草铵膦or草甘膦,谁能主宰未来灭生性除草剂市场?
发布日期:2019-09-05 信息来源:农药市场信息 作者:一土

       在百草枯退市之后,关注农药行业的你,必定或多或少地听到过类似的判断,特别是随着草铵膦价格逐渐平民化,美国联邦法院对草甘膦致癌案的二审裁定,以及越南禁用政策出台等,肯定这一判断的群体日益扩大。

       但是,未来果真会按这一剧本进行演绎吗?带着这样的问题,笔者近期专访了国内最早工业化生产草铵膦的永农生物科学有限公司(下称“永农”)副总经理张崇锋,其理性的分析,或许可以让您找到答案。

1  草铵膦价格平民化,不能作为替代草甘膦的主要因素

       不论是30万元/吨的2015年,还是20万元/吨的2017年,草铵膦在了解除草剂市场的业内人士心目中,一直是贵族一样的存在。但随着瞄准原百草枯的巨大市场而纷纷上马的草铵膦产能爆增,以及生产技术的优化,目前的草铵膦价格已因供过于求而达到了近乎腰斩的11万元/吨左右,走到了历史的最低水平。同时,随着红太阳、四川福华、七州绿色,以及新安股份等巨头所披露的动向看,草铵膦的价格似乎已失去了反弹的可能性。

       所以,在这种不可逆的趋势下,不少业内人士认为,价格方面正在向着“替代”草甘膦方向进化的草铵膦,在下降到成本与效果可以相互匹敌时,便能理所应当地完成替代。而且,根据目前价格的下行速率,完成替代的时间或许在就在5年之内。

       但是,果真会因为价格就可能替代吗?回忆一下草铵膦吵着要“替代”百草枯时,各位可能就会有不同的看法。早在永农开始推广百速顿®的2007年,整个行业还没听说要禁百草枯,甚至在永农百速顿®年销售额突破1,000吨的2013年,8.2万元/吨的价格依然远远地高出1.4万元/吨的市售百草枯。而直到百草枯被禁用之时,百速顿®的价格仍然高出许多。可见,价格不会是替代与被替代的主要因素。但不可否认,如果有价格优势的话,会更加容易地被市场接受。

2  是否能够替代,主要看两者的功能和效果

       影响“替代”进程的,如果不是价格,那一定在于功能是否能形成替代了。“草甘膦与草铵膦相比,真正关键的在功能。”永农副总经理张崇锋表示。相信看到这里的业内人士,也会认同这一说法。

       然而,作为技术先进的草铵膦生产企业,永农却对草铵膦始终保持着理性的认识,“这个产品有很多有优点,但也有自己身的缺点。”张崇锋表示。与草甘膦相比,草铵膦对温、湿度和光照等环境条件的要求之高,可能应用过草铵膦的业内人士,特别是北方的种植者,一定有着深刻的体会。如果气候干旱,植物为了减少蒸腾作用而关闭气孔,卷曲叶片,甚至增厚叶皮,会不利于草铵膦的吸收和利用,从而影响药效的发挥;但如果空气湿润,植物叶片表面蜡层保持湿润状态,气孔开放,植物对草铵膦的吸收利用自然就会提高。同样,在低温条件下,草铵膦通过角质层和细胞膜的能力也会降低,从而影响除草效果;但随着温度的上升,特别是在15℃以上并且光照充足时,草铵膦的除草效果便会发挥得淋漓尽致。

       如此一来,在某些特定的环境条件中,“草铵膦可能无法有效发挥出其应有的效果。”张崇锋认为。的确,原计划在百草枯的玉米苗后田间除草市场大干一场的草铵膦,不仅在三北玉米带表现不够突出,甚至在云南的玉米田苗后除草市场,也被硝磺草酮等无声无息地“替代”了去。此外,在珠三角和海南等长年的蔬菜种植区,用以催枯灭茬的百草枯市场,也因草铵膦相对缓慢的药效,被敌草快抢占了去。

       所以,由于本身的特性,草铵膦仅仅是部分“替代”了百草枯的市场。而且在草铵膦发力的同时,面对巨大的百草枯退市空间,作为除草剂大哥的草甘膦自然不会“闲着”。2007年所说的“除草进入草铵膦时代”,张崇锋表示,“只能说当时过高地预估了草铵膦对百草枯的替代作用。”

3  草铵膦与草甘膦功能上具有互补作用,或许可形成功能上和区域上的平衡

       正如草铵膦对草甘膦除不掉的小飞蓬等杂草恰恰有着很好的效果,草铵膦与草甘膦在许多方面都有着很好的互补性。比如,在温湿度等环境条件较严酷的北方地区,对环境依赖性不强的草甘膦优势将会更加明显;而在长江流域及以南的地区,因常年具有草铵膦发挥效果的优势因素存在,已经成为了草铵膦的主要市场。而在未来,草铵膦与草甘膦或许会达到类似区域上的某种平衡。

       此外,在抗药性杂草防治谱方面,草铵膦与草甘膦之间也可以形成互补。比如有的地区使用草甘膦较久时,产生的抗草甘膦杂草,可以被草铵膦轻而易举地除掉。如在美国等种植抗草甘膦或抗草铵膦作物较多的国家或地区,往往会出现抗草甘膦或草铵膦的超级杂草。但是,如果抗草甘膦或抗草铵膦的作物轮换着种植,那么,基本就能以两种除草剂的互补效果,杜绝抗药性超级杂草的出现。也正因此,有人也开始了两种成分复配的考虑。

       这点可能因市场经济的自由竞争,在国际市场中早已形成了某种默契。比如,原来孟山都抗草甘膦的作物种植区,往往是配套着农达等草甘膦产品,而原来拜耳抗草铵膦的作物种植区,草铵膦往往是主要的除草品种。目前拜耳收购孟山都并把种子性状和草铵膦业务剥离给巴斯夫之后,相互之间也会延续这种默契。

       全球来看,目前草铵膦和草甘膦的主要市场仍是转基因作物种植区,而关系到草甘膦和草铵膦两种除草剂国内市场前途的关键是,玉米等转基因市场作物的种植许可。从目前普遍谨慎的态度看,虽然中国化工收购了包含此类业务的先正达,但何时真正放开,可能仍需不短的时日。然而,即使国内放开转基因作物的种植,草铵膦和草甘膦也只会在更大的市场中,达到某种平衡。

4  草铵膦能否“代替”草甘膦,还需看“草甘膦”战争的结局

       从功能上只会达到某种平衡的草铵膦和草甘膦,或许会因传说中的“草甘膦”战争结束,出现真正的“替代”。

       早在1964年被注册专利,1969年开发为除草剂的草甘膦,很早就因随着孟山都抗草甘膦的转基因作物性能的突显,而大面积推广开来。最早由赫司特公司于1981年开发,之后并入拜耳作物科学的草铵膦,作为能与草甘膦竞争的后起之秀,也在国际市场中努力地把握着分子生物学时代的新机遇。之后,貌似作为两种产品代表的欧美之间,由此便产生了某种“化学反应”。而传说中的“草甘膦”战争,便是这种反应的代表。

       首先提出禁用草甘膦的欧盟,在2000年时便由德国发行专题记录片《中毒的农田》,揭露草甘膦的种种不是。而且,相关组织或个人对草甘膦或孟山都接连发起诉讼。但是呼吁归呼吁,诉讼归诉讼,孟山都不受丝毫影响地运作着转基因作物业务和草甘膦的大市场,甚至之前的诉讼案件,也几乎没有胜诉的记忆。然而,在2018年左右,拜耳作物科学开始考虑收购孟山都之后,欧盟对草甘膦的禁用呼声几近消失。而之前70岁老汉埃德哈德曼因罹患癌症而状告孟山都草甘膦一案,在拜耳作物科学神奇般地收购孟山都之后,因孟山都没有证据证明是其他原因导致的癌症,因此二审裁定埃德哈德曼胜诉,并勒令赔偿8,000万美元。

       在全球还没来得及考虑是否要以这次判决作为典型案例进行引用之时,我们南边的邻国越南,突然于3月24日宣布即日起禁止所有含有草甘膦的除草剂产品的进口和贸易,并且将在不久的将来彻底禁止草甘膦在越南使用。其农业部植保部门负责人HoangTrung表示,这是根据美国关于第2次裁定草甘膦与癌症相关的判决信息而做出的决定。而行事效率一向较高的中国,虽然有日前“宁要草、不要草甘膦”的贵州呼声,但是否会快速全面地采取相应的措施,目前还没有相关的迹象。

       但是,“如果是因为癌症,最应禁的就是烟草。”永农副总经理张崇锋表示。可见,草甘膦禁用与否,更多的可能是大国或地区间的某种博弈,或叫传说中的“草甘膦”战争更为形象。而草铵膦是否能如目前集中转向越南市场一样扩大,甚至赶上“战争”结束的机遇?还需耐心等待。

5  提升自我,理性发展,才是未来

       在不少大型企业急不可耐地扩张草铵膦产能的当下,最早涉足草铵膦,且技术仍旧领先的永农却显得较为理性。据张崇锋副总经理介绍,目前的永农,在辗转多地才确定建厂宁夏转移草铵膦生产线的基础上,早已开始大力发展杀虫、杀菌剂业务,逐步开始摆脱除草剂企业的单一形象。

       之所以辗转多地才确认宁夏,是因为深感环保与安全之重的永农,新厂选址时考虑的已经不是土地成本和税收优惠,而是“园区级别高不高,土地贵不贵”等各方面有没有门槛。经过多方对比,最终才确认了高出上虞化工园区近20位,全国排名前8位的宁夏化工园区。而对于出国建厂的做法,如果只是逃避环保的高标准,张崇锋则认为是短期行为。因为“政府不是说不让你搞,而是要按要求来搞。”张崇锋表示:“我们更多的是要加强自身的建设,提高整个行业的管理水平。”的确,在我国相关标准与欧美等发达国家可能还有差距的情况下,不管你到哪儿建厂,都会有被提升的一天。

       目前的永农,在宁夏开工建设新厂的同时,也在上虞工厂开建备用承接温州工厂职能和新项目的新厂房。

       宁夏新厂建成之后,将作为永农草铵膦和精草铵膦等除草剂为主的生产基地,而上虞工厂在承接温州工厂职能的基础上,大力发展杀菌剂与杀虫剂业务。“虽然我们以前比较偏重百草枯,目前比较偏重草铵膦。”张崇锋表示,“但是我们这两年正在极力扭转永农是个做除草剂的企业形象。”虽然,目前草铵膦占永农业务的1/3,非草铵膦的除草剂占1/3,杀虫剂与杀菌剂之和占1/3,但杀虫、杀菌剂正是永农未来发力的方向。

       据了解,永农的螺螨酯系列和吡唑醚菌酯系列上马之后,原以灭生性除草剂为主的产品线得到了极大的补充,紧接着以自有原药为基点,围绕重点产品和作物进行多种类型的制剂开发之后,已经形成了具有原药和市场优势的一系列制剂产品,走上了原药和制剂并重的稳健之路。而自2017年市场团队得到进一步强化之后,杀虫、杀菌剂业务突飞猛进,并于今年7月份,首次突破了亿元大关。

       从1988年开始运作,经历过有机膦到百草枯发展阶段后的永农,也已取得了草铵膦时代的辉煌。今年的永农,以超过18亿元的销售额位列中国农药百强榜第24位,其中在外贸10亿元的基础上,内贸方面的原药和制剂业务均达到了4亿元规模。目前,有着高端和品质定位的永农,正在以创新的理念和团队的服务意识,走进利他的可持续发展与国际化的新时代。而永农的理性发展之路,值得草铵膦相关企业的深思,甚至也应引起整个农药行业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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