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火线还要追溯到2018年的两场气旋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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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亚“老对头”印度和巴基斯坦常年因克什米尔问题大打出手,但最近数月,两国却罕见接连举行了五次会谈。
这五次会谈并非针对政治纠纷,而是笼罩两国的一个更大敌人:沙漠蝗虫。事实上,这一波灾害已经影响到两个大洲十多亿人的粮食安全。
那么,这些规模达数千亿只的罕见蝗虫大军究竟是怎么产生的?它们对我国的威胁又有多大?
蝗灾压境
2月1日,在遭遇27年来最严重沙漠蝗灾后,巴基斯坦宣布进入国家紧急状态。16日,东南部信德省和西南部俾路支省初步统计显示,蝗灾已造成包括小麦、大麦、蔬菜、棉花、园艺作物在内的8万公顷农作物被毁。
在印度,虽然该国26年来遭遇的最严重蝗灾在1月底得到控制,但最糟的时刻尚未到来。印度政府警告,该国将于6月迎来更严重的蝗灾袭击。有印度学者预测,蝗灾将造成印度粮食减产30%~50%。
在东非和中东,也门、索马里、埃塞俄比亚、厄立特里亚、吉布提、肯尼亚、乌干达、坦桑尼亚、阿曼、伊朗、沙特阿拉伯均遭到蝗灾影响。肯尼亚遭遇了70年来最严重蝗灾,索马里已经宣布进入国家紧急状态。
截至1月的蝗灾影响地。图片来源:联合国粮农组织
联合国已在本月10日发出警告,呼吁国际社会立刻行动起来,防止沙漠蝗虫在非洲之角酿成“灾难”。据预计,该地区将有2,000万人的粮食安全受蝗灾影响。
目前在肯尼亚、索马里、埃塞俄比亚、厄立特里亚和吉布提已经有超过1,300万人正处于严重粮食不安全的状态,还有2,000万人正在严重粮食不安全边缘。
今年这场历史性蝗灾无疑将让食品安全问题雪上加霜。
据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公布的信息,一只沙漠蝗成虫一天能吃掉与自己体重相当的食物,约2克。
一个普通规模的沙漠蝗群通常由4,000万只蝗虫组成,能在一天内飞行达150公里,吃掉3.5万人或20只骆驼或六头大象一天的粮食。
而一个沙漠蝗群的大小可以从一平方公里到数百平方公里不等。
此前在肯尼亚东南部已经出现了40公里宽、60公里长的蝗群,在一平方公里的范围内聚集了多达1.5亿只蝗虫。
乌干达遭遇蝗灾。图片来源:Twitter
更为可怕的是沙漠蝗的繁殖能力。依天气和环境而定,沙漠蝗每代存活期约为3个月。如果条件适宜,蝗群每繁殖一代,种群数量可增加20倍。
联合国粮农组织警告,如果各国不采取行动,到今年6月,蝗群的种群数量将增加400倍。
蝗灾形成
沙漠蝗是一种栖息在沙漠地区的蝗虫,可以在独居和群居两种状态之间切换。独居的沙漠蝗没有杀伤力,主要分布在北非、中东和西南亚的炎热沙漠地带。
这一分布带的范围约为1,600万平方公里,覆盖了30多个国家。
神奇的是,独居状态下的沙漠蝗与群居时的沙漠蝗从外貌和行为上有着明显区别。独居的沙漠蝗为浅褐色,群居后的成虫变成黄色,成熟前则为粉红色。
左为独居沙漠蝗,右为群居后的沙漠蝗。图片来源:剑桥大学
英国剑桥大学研究人员此前对独居和群居沙漠蝗的大脑进行过分析比较,发现群居蝗虫的大脑比独居蝗虫大了30%。
沙漠蝗从独居状态切换为群居通常发生在持续干旱、食物匮乏之时。为寻找新的食物,沙漠蝗会聚集在一起一同迁飞。切换为群居模式后,通常在连续降雨和湿润天气之时,沙漠蝗可出现爆炸性繁殖。
而今年这场历史罕见蝗灾的导火线要追溯到2018年的两场气旋风暴。
粮农组织蝗虫预测高级官员克雷斯曼(Keith Cressman)在接受《国家地理》采访时指出,2018年5月,气旋风暴Mekunu袭击了阿拉伯半岛南部的无人沙漠地带,降雨让沙漠中出现了季节性湖泊。
由于该沙漠地带原本就是沙漠蝗的栖息地,湖泊的出现为蝗虫的第一波快速繁殖创造了条件。
这之后5个月,气旋风暴Luban袭击了无人沙漠地带附近的也门和阿曼交界处,再度为蝗虫的繁殖推波助澜。
克雷斯曼推测,这两场气旋风暴帮助当地的沙漠蝗在短短9个月内繁殖了三代,让阿拉伯沙漠的蝗虫数量增加了8,000倍。
爆炸性繁殖后,为了寻找新的食物,当地的沙漠蝗开始了跨大洲的迁飞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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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春天,第一批蝗群进入也门、沙特和伊朗。伊朗的蝗群又继续在6月进入巴基斯坦,而巴基斯坦和印度雨季的延长再度为蝗群的繁殖提供了绝佳条件。
夏季来临时,第二批蝗群跨越红海和亚丁湾进入埃塞俄比亚和索马里。10月,东非地区遭遇了罕见大雨;紧接着12月,又一场气旋风暴登陆索马里。这一系列湿润气候促成了蝗群的继续壮大。
到12月底,蝗群开始入境肯尼亚,席卷该国的北部和中部地区。到今年1月,肯尼亚就遭遇了70年以来的最严重蝗灾。肯尼亚上一次遭遇蝗灾还是在2007年,当时的规模远不及今年。
之后,厄立特里亚和吉布提均遭到蝗灾骚扰;到本月9日,蝗群抵达了乌干达和坦桑尼亚。
对于多国为何会遭遇如此大规模的蝗灾,研究人员认为,气候变化是主要原因。
世界气象组织报告显示,受印度洋偶极子(印度洋海温异常现象,和厄尔尼诺类似)影响,非洲之角地区(非洲东北部)去年10月、12月遭遇了有记录以来的最大降雨。部分地区的降雨量是正常情况下的400%。
而2018年,阿拉伯半岛南部遭遇了两场气旋风暴;2019年,附近地区共出现了9次气旋风暴。往年,相关地区没有或者很少出现气旋风暴。这种炎热潮湿气候为沙漠蝗的爆炸性繁殖提供了完美条件。
与此同时,还有研究人员指出,各国的政治问题也成为此次蝗灾的“帮凶”。
由于连年内战,也门缺乏防范蝗灾的系统和能力,导致蝗群不受阻扰地壮大并向其他国家迁飞。在索马里,部分地区由恐怖组织索马里青年党控制,政府无法在相关地区采取防控措施。
继续备战
由于难以预测蝗群的行动路径,杀灭是目前最有效的办法。杀灭的办法主要有3种:飞机喷洒杀虫剂、汽车或者人工地面喷洒。
研究人员指出,最好的防御措施是找到蝗虫可能聚集、准备切换为群居状态的地区,在其转为群居之前杀灭。这种地区通常为半干旱、雨量充足的地点。
面对今年的超级蝗灾,多国已经采取措施试图控制事态发展。
肯尼亚政府在防控蝗灾上投入了500万美元,派出5驾飞机和地面工作人员喷洒杀虫剂。埃塞俄比亚和索马里也采取了类似行动。
巴基斯坦则于16日与联合国粮农组织签订两项协议。粮农组织将为巴基斯坦提供70万美元援助金,协助巴基斯坦应对蝗灾。
但联合国此前警告,相关地区采取的空中和地面喷洒措施远远不够,呼吁国际社会为应对蝗灾募集7,600万美元的应急金。截至10日,联合国仅收集到了2,000万美元。
粮农组织15日再度警告,沙漠蝗群的新一批产卵已经开始,下一批蝗群将于3月和4月袭来。而印度已经开始准备应对6月可能出现的更大规模蝗灾。
3月到6月蝗群迁飞预测。图片来源:联合国粮农组织
至于此次蝗灾是否会对中国产生影响,中国农业农村部信息显示,中国历史上发生的飞蝗与沙漠蝗有相似的迁飞习性,但属于不同的生物种。
由于中国的地形地貌和气候特点,沙漠蝗对中国的危害概率很小,国内大规模暴发蝗灾风险很低。中国史料中尚未发生沙漠蝗危害记载,但专家推测在云南和西藏自治区的聂拉木有沙漠蝗的分布。
再加上中国边境地区昆仑山脉和喜马拉雅山脉阻隔,蝗虫很难越过高海拔的寒冷地区。西藏南部和云南西部边境与尼泊尔和缅甸沙漠蝗发生区毗邻,随季风可能有少量迁入,但危害的概率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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